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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相(练:xiāng)声打麻将

2025-02-13 13:36:42Gyms

如何评价相声表演艺术家常宝华?一个月前的9月7日,是相声名家常宝华先生逝世两周年的日子。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, 我曾经想过写一篇文章以示纪念,后来却因故没能写成。今天把这篇纪念文章补上。2018年上半年和前同事聊天,他见我挺喜欢喜剧就跟我说,他爱人的二姨姥爷是做喜剧的

如何评价相声表演艺术家常宝华?

一个月前的9月7日,是相声名家常宝华先生【读:shēng】逝世两周年的日子。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, 我曾经想过写一篇文章以示纪念,后来却因故没(繁:沒)能写成。今天把这篇纪念(繁体:唸)文章补上。

2018年上半[pinyin:bàn]年和【读:hé】前同事聊天,他见我挺喜欢喜剧就跟我说,他爱人的二姨姥爷是做喜剧的。我说是吗,他参与过什[pinyin:shén]么剧?他说是说相声的,他家孩子也有的在从事这行。我问,那到底是谁呀?

他说,常宝华,你[拼音:nǐ]知道吗?我说,好家伙,相声常家那(pinyin:nà)谁不知道啊。他说每年春节他们都去二姨姥爷家看看,老人家精神状态还不错。

不【澳门伦敦人bù】料在下半年的9月7日,常先生就离开了人世,享年88岁,也算高寿。

在这一天到来之前,我自认为常宝华先生的相声差不多都已yǐ 经听过,他去世[读:shì]后我又集中听了一下他的作品,发现有{拼音:yǒu}几段我根本没听过,另外还有几个听过的也重视不够。

常宝华出身(读:shēn)相声世家,父亲是常连安。常宝华8岁开始在北京启明茶社学徒,9岁(繁体:歲)就以四蘑菇的艺名登台表演{读:yǎn},传统功底非常扎实。然而他后来表演的相声又是那么的新,《昨天》、《帽子工厂》、《追溯》无不如此。

常宝华和侄子常贵田还表演过一些动作幅度非常大的新相声,比如模仿年轻男女跳舞,年岁已然不小的常宝华表演起来非常放得开,而且丝毫没有老年演员“强努”贴近年轻观{pinyin:guān}众的感觉。很多人听过他晚年为何云伟捧哏的《四大名旦》,从中能领略他年老之后独特的(de)相声风格。

晚年时常宝华非常注意提携后[拼音:hòu]辈,在相声界内有很好的口碑,人称常四爷。

就在常先生去(拼音:qù)世几个月之后,我当面采访了他的徒弟(拼音:dì)赵(繁:趙)福玉。在回顾自己相声之路的时候,赵老师重点谈到师父常宝华。

赵福玉接受采《繁体:採》访。杨明拍摄

赵福玉老师与牛群搭档多年,表演过《训夫》等作{zuò}品。1980年代后期起他主要从事相声创作,为牛群、冯巩等演员创作过数幸运飞艇十段作品,并长期担任央视春晚语言类节目总统筹。他表演和创作的代表作品包括,《训夫》、《到底怨谁》、《办晚会》、《明天会更好》、《五官新说》等等。八十年代在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工作期间,赵福玉和牛群一起拜常宝华为师。

以下是赵福玉老师在访谈过程中,对恩师常宝华先生{拼音:shēng}的回忆和评价。

谨以此纪念常宝华(繁:華)先生。


| 一[pinyin:yī]

赵福玉:我的相声从艺道路跟别人都不一样,很多人都《读:dōu》是从(繁:從)小喜欢这个,接触到说相声的人,然后慢慢学,我不是,纯粹是到部队给了我任务,让我说相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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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对您来说,说相声和说快板儿、唱《pinyin:chàng》歌没有太大区别,都是其中一项。

赵福玉:对,反正业余宣传队什么都干,唱(chàng)歌啊,样板戏里跑个龙套啊,演个匪兵甲什么[繁体:麼]的。

问:您当兵是在哪nǎ 儿啊?

赵福玉:我{读:wǒ}当兵在内蒙集宁。后来组织上派我到北京学习,第一次学是1973年下半年(练:nián),通过别人介绍找到侯宝林。

问:起点真高啊您{拼音:nín}。

赵福玉:我是很幸运的一个人,我净遇上大师、遇上[shàng]好人了。

问:这是谁给您推荐的[pinyin:de]呀?

赵福开云体育玉:我们宣传队跟我一起入伍有个吹唢呐的,他哥哥是中国广播民乐团吹管儿的。领导派我们到北京学习,我说找谁学啊,领导说那你想办法。没办法(fǎ),我们到北京只能找这大哥。这大哥现在我们还有联系,特别热情,我们队只要来北京学习,不管吹拉弹唱都找他

他问我,学什么呀,我说领导让我学相[pinyin:xiāng]声,他跟马季关系特别好,但他说马季去外地搞创作去了。他说,我介绍你跟侯宝林学怎么样?哎呦我的天哪,当年侯先生如日中天啊,喜欢不喜欢相声没关系,但侯宝林这个人,是中国人就知道他,在【读:zài】我心目中那就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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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高(pinyin:gāo)峰啊。

赵福玉:高峰。这《繁:這》大哥还问我行不行。

问:人家行不行啊[读:a]?

赵福澳门银河玉:就是啊,我问(繁体:問),人家能教吗?大哥说,没问题。那是1973年。

问:那会《繁:會》儿他是不是也闲着呢?

赵福玉:他被打倒了(繁:瞭),正zhèng 好要“解放”他,所以也就是私人关系介绍,要是别人他还不敢教呢。

问:是在单位还是到侯先生家里去学(读:xué)?

赵福玉{yù}:到他家。

问:是您自己去{读:qù}学吗?

赵福玉:我,还有一个叫郭刚的,后来这人到[dào]宁夏,再后来还成为中国曲艺家协会副主席。其实宣传队让他来学山东快书,但学相声毕竟得(读:dé)两个人,我说你先(拼音:xiān)跟我学相声,一听是跟侯宝林学他也愿意跟着,学不{bù}学起码先见见这人。当时用的是我们队长写的段子,在侯先生那儿学了有十天。见了面,侯宝林想先了解了解情况,根据我们的水平再确定他的教学方法,一看这俩就是“棒槌”,什么都不懂,连基础都没有

他问,你们说过什么段子?我说就是我们队长写的那个。背下来了吗?我说背下来了。好,从[繁体:從]明天开始[读:shǐ],每天下午三点钟你们到我这儿来。后来我们就每天这个时间来,每天他跟我们说三个小时,现在感觉出来,那真是……

问:那也太{读:tài}难得了。

赵福玉:太难得dé 了。第一天教,他让我们把会的都说一遍,我们站起来,他说不用站,坐那儿。我们坐那儿开始说,没说两句,侯先生说(繁:說)别说了,我先问你,你这句{读:jù}话为什么要说?他问捧哏,他在说的时候你在想什么?现在我就觉得,他(tā)这些话,后来我从事相声事业这么多年都感觉受益匪浅。他说,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过大脑思考,虽然你的词非常熟了,那只是背词儿,要把词变成自己的话,变成自己思考以后出来的话,对方说一句台词你也要想,这是内心活动,这叫潜台词

那我是平生第一次听到潜台词这个词。到1974年又是一样,领导又派我们到{拼音:dào}北京学习,我又找这大哥,大哥说侯先生已经(繁:經)落实政策,工作就开始忙了,又到外地采访搞创作没时间,他说你等我一天,我给你问问。第二天我再找他,他问我,常宝华这人你听说过吗?我说当然听说过。他问你跟他学《繁:學》行不行,又跟我商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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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宝华是海政的,他是文革打成“反革命”回到天津当工人,1974年恰恰要给他落实政策,回到北京,也是赶上了。到常老师家里,他问了问我的基础,他说我现在每天晚上演出,你每天(pinyin:tiān)晚上跟着我去《练:qù》看我的演出。他当时正在演一个他们自己创作的《革命传统代代传》,效果很不错。

问:当时他是跟常贵田老师【pinyin:shī】一起演吗?

赵福玉:不是,他跟[拼音:gēn]李洪基。他把这个段子的词儿给我,让我背词,晚上看演出,第二[拼音:èr]天全天我在他们家,一句一句地教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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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9年,常宝华、李洪基表演相声《昨天《tiān》》

问:你们都在军队(繁:隊),这个段子题材也适合。

赵福玉yù :对。常老师太认真了,站着教我,汗都下来了。

问:当时没有[yǒu澳门巴黎人]想到多年之后说相声还可以拜他为师。

赵福玉:没想到,那时候也没想到以后一直干这(繁:這)个。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{拼音:bīng},当几年兵就走,还得回地方找工作。

问:哪怕这两位艺【繁:藝】术家都教过您说相声了,也没有想今后一直说相声。

赵福玉:没(繁体:沒)想过。说实话有点儿后悔,由于自己那时候没有一个更高的志向,也没有从事专业的志向,所以对这两位大师的教导没有用心咀嚼,就是完成(拼音:chéng)任务。

问:但是在您部队那{nà}些战友观众们听来,肯定能感觉到您有了很大提高。

赵福玉:很明显的就是跟常老师学,每天又看演出又学习,那个段子题材是部队领(繁:領)导到海岛与战士同吃(繁体:喫)同住,我们陆军没有海岛,它有哨【pinyin:shào】所,我回去后就改了改,改成领导到哨所跟连队战士一起,回到我们师演的时候我自己都感觉效果特别好。

问:一方面是您nín 的【de】表演水平提高了,另外这个作品肯定比那个队长写的水平高。

赵福玉:对,到各部队演出一直效果挺[pinyin:tǐng]好。

| 二èr

问:1984年还有(pinyin:yǒu)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牛群老师你们一起,拜常宝华先生为师。之前已经(繁:經)接触很多,到那时候感觉可以拜师了?

赵福玉:在这之前,文革期间拜师传统属于“四旧”,早(练:zǎo)就给取消了,所以相xiāng 声圈里没人敢收徒,也没人敢拜师。文革之后逐渐开始恢复,牛群我们经常到人家家里去学习,学完还一起《练:qǐ》吃chī 饭,这种师生关系其实早就有了。这时候社会上拜师的多了起来,我们俩差不多算不约而同产生了拜师的想法,我们就提了出来。常老师在部队这么多年,他说好啊,但咱不摆知,找个曲艺界人士多的时候宣布一下就完了

正好1984年赶上青岛的比赛,来人很多,马三立啊,侯宝林啊,这些大师们都去了。举行宴会的时候我[wǒ]们部队的演员在一个桌,常老师就走过来说,牛群、福玉,我看今天这机会就不错。然{pinyin:rán}后他带着我们各个桌敬酒,跟大家介绍说这《繁体:這》是他收的两个徒弟,北京军区的,一个叫牛群,一个叫赵福玉。

1981年,牛群、赵福玉表演相声(繁:聲)

| 三(sān)

问:再说一下您和师父常先生,我看到近些年你们俩合作演出了不少,在什么场合你们会一起表演?

赵福玉:也不算多{拼音:duō}。后来一搞创作我就不愿意{读:yì}上台演出了,这人越不上台吧……

问【练:wèn】:会怯场吗?

赵福玉:怯场,不自信,我写东西感觉越来越好,但到台上越来越失去表演的感觉。我{拼音:wǒ}师父有时候有电视台录像,或者外地演出,不是特别重要的那种,他就让我陪着一块儿去。他那时候[hòu]就退休了,可常贵田老师年龄小还没退休,他演出就得{pinyin:dé}找个搭档。

问:常贵[guì]田老师后来和王佩元老师合作比较多。

赵福玉:对,他就把王佩元给调来了,人家有了对儿,所《pinyin:suǒ》以我师父有时候就把我叫上。出去之【pinyin:zhī】后《繁体:後》我表演又不好,老活我又不太会,所以只能他逗,而且多是说“一头沉”的段子,我就在旁边搭个腔。

问:您(nín)和牛群老师好像还真是极少说传统相声。

赵福玉:我们俩正经八百就jiù 说过一段传统相声,《八扇屏》。

问:按理说牛《niú》群老师基本{běn}功挺全面的,虽然没怎么学过传统段子,但他说学逗唱四门功课都挺过硬,所以他不说相声也确实{pinyin:shí}可惜。

赵福玉【pinyin:yù】:对,而且他的东西干净,在台上一站说出话来有文化,语(繁体:語)言有文学性。

问:我发现他很注意相声的辞藻(zǎo),但又不是完全的堆砌,有的(de)台词说《繁体:說》出来有美感。

赵福玉:说句题外话,为什么现在人们还推崇chóng 侯宝林?你听(繁:聽)听他的录音,他的语《繁体:語》言……

问(繁体:問):美。

赵福玉:美。我们在台上总说(繁:說),相声是一种【繁:種】语言艺术,它不是语言,它是语言艺术,那你就要用艺术的语言去表达。你听侯先生的语言,一句jù 废话没有,一个废字没有,阴阳顿挫,文学性太强了。

问:感觉【pinyin:jué】特别讲究。

赵福玉:讲究。为什{pinyin:shén}么人家是大师呢?真是讲究。后来人真该好好学学侯《hóu》先生,看人家是怎么把握语言的,怎【拼音:zěn】么真的能让相声成为语言艺术。

问:在常先生去年走之前,您这些年【nián】和常先{xiān}生shēng 接触比较多,您怎么评价常先生的艺术?

赵福玉:我师父常宝华在表演上无可挑剔,太好了,特别是到晚年的表演,这在相声圈都有共识,他对人物的把握,语言的【de】迟急顿挫,火候和节奏的把握,太到位了。他钻人物,比如他和常贵田说的《福寿全》,这是传统作品,我也看过很多人表演,常宝华先生演得最好,那种幽默的[读:de]人物状态真是好,而且又很严谨。

八十年代,常贵田、常宝华表演相声(繁:聲)

问:在常家这(繁体:這)样一个大(读:dà)家庭里,常先生从小就登台演出,舞台经验那{拼音:nà}是太丰富了。

赵福玉:在常家出类拔萃的这几位,常宝堃咱没见过,我见过的,比如像常宝霆(pinyin:tíng)、常宝华,表演确实好,干净《繁:淨》,严谨,有自己的特点,你会感觉相声不是糊弄。看完他们的表演你就感觉,相声不是谁都可以说的。有些人的相声你听完就觉得,只要胆儿大不嫌寒碜就可以说,常先生他们这种相声不是,从小就得好好学,才能达到一定的境【jìng】地。

左起依次为,常宝华、常宝霆、常【pinyin:cháng】贵田

问:能让观众产生对艺术的敬畏《wèi》。

赵福玉:对[繁体:對]。

问:这些年你们俩在演出之余(yú),聊相声的现状吗?他对这些年相声的发展怎么看?听一些人说,常【cháng】四爷是非常注意提携后辈的。

赵福玉:我每次到他们家,见了面他不聊别的,我一坐下他就说,昨天我在电视里看到一段相声,谁谁说的,那个不错。他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相声,电视上只(繁:祇)要一[pinyin:yī]播相声他肯定看,看完有时候还拿个笔还记,记完只要我们去了,他就嘱咐如果见到那个演员你跟他说说,这个地方不应该这么说,应该怎么怎么说。另外他[读:tā]只要见到有年轻人说相声,他就特别高兴,这是老一辈希望自己从事的相声艺术(繁体:術)能传下去。

问:那他对一些批评相声的de 说法怎么看?比如小剧场相声说得没那么讲究。

赵福玉:我觉得很多看(拼音:kàn)法他跟观众的看法也是一致的。

问:常(cháng)先生的孙子这一辈,现在还有没有人说相声?常远现在也主[pinyin:zhǔ]要演小品。

赵福玉yù :这一辈好像没人说了吧?相[读:xiāng]声太难了。不过常宝华先生的外孙子在说,叫杨凯,现在在铁路文工团。

问:是{拼音:shì}晚辈,但是不姓常了。

赵福玉:不姓常了,外孙子。现在年轻人可kě 选择性太强了。

问:不(bù)像过去,那是没的选。

赵福玉:对呀,赵伟洲跟我们说,他三岁就跟着家里人出去,就住后台,没事儿就看别人表[繁:錶]演,看着(读:zhe)看着就学会了,这样就干下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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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李伯祥、师胜杰都(读:dōu)是这样。

赵福玉:对呀,都是【shì】娃娃腿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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